话唠又犯了……每一章都要比前面多一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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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景熙完全可以等李远回来，反正boss说了，不用马上开工。但是，和黄少天多套套近乎一直都是他近期的一个目标。于是他略一思索，就答应了。
地下室他也不是没去过，黄少天更是走得熟门熟路，一边走一边和徐景熙搭话。
“我说，刚才那凉糕是真的好吃吧？是吧？哎，文州这人，嘴可刁了，可是刁归刁，又不会说出来。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做饭给他吃，他就笑着和我说谢谢，别的啥也没说。要不是我那天不小心把钥匙丢到垃圾桶里跑去翻，发现饭菜全给倒里头了，我都不会知道他一点儿都吃不进我做的东西。我后来逼着他问，他才说，咸，本来想喂给大黄的——啊，阿远最早有只狗叫这名儿——结果大黄都不吃，只好倒掉了。当时把我气的呀，怒发冲冠七窍生烟有……”
好吧这也许不能叫搭话。
路过练功房，里头宋晓正和小卢拆招，黄少天朝里头打了个招呼。卢瀚文回了一句“黄少！”又看到徐景熙，有些意外，蹦蹦跳跳跑出来，给了他们一人一条炒米，又回去继续练习了。
“前面是靶场，郑轩比较经常去，你去过没？你没事也要去练一练，身上的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成的，但是保命的家伙还是得会一点，我看你这身板，还得多练练。以后你就和郑轩学一点射击吧。”黄少天指了指前面紧闭的大门。这扇门和别的门张得都不一样，显然具有及其好的隔音效果，外头完全感受不到里头震耳欲聋的枪声。
我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，哼唧。徐景熙在内心腹诽道，但却不能表现出来。
“来，小徐来这边。这边是休息室。以前文州也常来的，现在忙了。你坐。”黄少天从台球桌底下拖出几把椅子。
徐景熙谢过黄少，坐下了之后，看着黄少天自己转去吧台后面，到了两杯东西出来。
现在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没有人抽烟，然而长期积累的烟味因为没有窗户可以散去，还萦绕在屋里。
“喝什么？菠萝啤可以吗？度数很低的，文州也喝的。”黄少天端着东西从吧台里出来，将两杯带着白沫的透亮液体放在桌上，抬手开了抽风机的开关。屋顶隐隐传来机器工作的嗡嗡声。
大概是觉得喻文州是自己的崇拜偶像，黄少天说什么都要带上文州，又或者觉得带上文州以后，就不容对方推辞了，徐景熙干脆也不多说什么，端起来喝了一口。
“好喝！不会涩诶！黄少别告诉我这也是你自己酿的啊？！”
“哈哈哈那哪能呢，我买的。文州就爱喝这种。他有一次说喝过一种很好喝的菠萝啤，但是后来喝的感觉都不太对。我找了很久，买了很多让他尝，最后才找到这种哈。然后就成了我们的常备饮品啦，夏天喝最爽。我们人多，销量大，后来成了超级VIP客户了，直接从厂里拉货，差不多救活了一个啤酒厂哈哈哈哈。”黄少天说完就仰头灌下去半杯，挂在左耳的那颗银色耳环映着啤酒折射出的光，闪出金黄的色。
徐景熙盯着那耳环一闪而过的金光，眨眨眼，放下杯子。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，和自己无关，面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三句不离喻文州，什么崇拜论或者施压论都是自己想多了。
“所以说，黄少，钥匙咧？你平时都放在这下面哦？”
“啊，对啊。我在这里时候比较多。你是不是没有拐进去过？过了靶场里头还有个更小的餐厅，那里有厨房，基本上就我一个人在用。”黄少天喝干了杯子，起身去到沙发边的一个小柜子里摸索，摸出一把钥匙后又拐进吧台后面，蹲下捣鼓了一会儿，这才起身，拿了一把钥匙递给徐景熙。
一把长相很普通的钥匙。
“千万拿好了，这要是丢了还是有点儿麻烦的。不过你一般不离开蓝雨，就还好些。”黄少天拍了拍徐景熙的肩膀，又坐回徐景熙对面的位子上。
本来徐景熙就是来拿钥匙的，对方煞有介事的拉他坐下，给他倒了酒，给完钥匙以后也没有送他离开的意思，显然还有什么话要说。
徐景熙暗暗绷紧了身体，准备着应付即将到来的问话。他一直都觉得喻文州将自己留在身边的举动略微草率了，尽管他也不相信对方没有派人查过底细。他看得出黄少天是相当关心他这位搭档的，想来是想给喻文州身边的人把把关的。徐景熙飞快的回顾着上面给他的新身份，从出生到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失业，嗯，背的顺溜着呢。
两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。黄少天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，抬手摸了摸鼻子：“那个……就是那个……最近……呃……”
？
黄少天还有说话结巴的时候？徐景熙在心里大吃了一惊。
“咳，就是，”黄少天放下了手，仿佛下定决心一样，“文州他最近是不是很忙？”
……
一阵沉默。
问出口后的黄少天一脸恨不能拍死自己的表情，徐景熙心里好笑，这特么不是废话是啥。
但是徐景熙忍住了：“是啊，我们这些打下手的都忙的哭天嚎地了，喻总可不得日理万机了。每次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，向喻总求救，一个晚上，最多加一个上午，第二天他一定会给出解决方案。”徐景熙对喻文州倒是发自心底里的敬佩，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兴奋起来。
“是啊，他可聪明了，从小就聪明。那他，那他最近……”黄少天抓耳挠腮了一会儿，“都忙些啥？你别笑我，你们那些账目什么的我都看不是很懂，你直接和我说简单的。”
徐景熙思考了一下，他过手的都是一些比较零碎或者繁复的细节工作，喻文州具体每天过手的事情，他还真没法说得很全，只能挑自己也参与的几个方面说了一下大概。
“意思是，最近他想和这几家，”黄少天用手指在徐景熙的材料上圈了一下，“拼效益？”
“也不是，咱们脚跟都没站稳呢，拼什么效益。这么说吧，咱们这座城堡刚建起来，城墙还不稳固，还要更多的材料来修缮。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把别人家的城堡给挖了，把材料拿过来。可是别人哪就愿意给你拆了呢，所以喻总搜集了很多情报，让我分析分析这城堡哪个位置墙最脆弱，然后咱们放出风声，也许也有其他家的早就盯上这城堡了呢，大家赶紧一拥而上能拆多少拆多少，抢回来先用着。这样你一点我一点，被拆的迟早要垮的，然后就是下一家。这样说明白了？”
徐景熙比划着，用自己认为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着：“我只是做其中一小部分的内容，至于情报怎么来的，风声怎么放，什么时候派人拆，什么时候撤人回来，中间关节肯定还有很多事情的。不过都不是我该管的了，喻总自然有主意的。”
黄少天点点头，低头摩挲着啤酒杯的边缘：“你说的城墙上的砖，指的是门路吧，总不能是指货物本身？”
“那当然，只有垄断了门路才能有高额利润，否则手上囤再多都没有什么用的。何况现在打杀明抢这种事情早就不合适啦，成本高利润低，风险还超大，要是谁家没有喻总这样的好脑袋，迟早药丸。”徐景熙说得得意，没有注意到黄少天越来越黑的脸色。
黄少天猛得站起身，似乎透不过气一样深吸了两口气，小幅度的来回踱了几步。
“呃，黄少，你，怎么了吗？”徐景熙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过了头，一下蔫儿回了椅子上。又看到黄少天心情似乎不好，整个人又紧张起来。
“没事，我就是，我就是……”黄少天转了个身，也没坐下，斜靠在台球桌上，抄着手臂。
他穿着黑色的短袖黑色的裤子，扎着黑色的皮靴，然而黑色短袖的外面却是一件色泽亮丽夸张的酒红色皮衣，配上一头染黄的毛和单边的耳环，脖子上简单挂着条细细的链子，前面好像缀着什么，但是塞在了衣服里头看不到。
之前徐景熙就听人吐槽过，说黄少总是爱穿成这样，知道的这是蓝雨副boss，不知道以为随便哪个小弟呢。然而徐景熙表示，这都得看气质，他看着黄少天不觉得有什么掉价的。
此时黄少天抄着手臂，眼神忧郁，一身的气场此时都快实体化了。假若这是电影的镜头，徐景熙绝对是要捂着心口喊“艾玛好帅我就喜欢这种有气质有味道的黑道大叔，不是，大哥的形象！”
然而，这并不是电影。